[表裏]第三幕、Inner Voice

－－第三幕、Inner Voice－－

　　「林怡萱、林怡萱！」小宇的聲音。

　　「幹嘛啦？」我從二樓探出頭，往下望。

　　「妳看！」紙飛機從一樓飆到了二樓的高度。

　　「喔喔，好厲害，怎麼辦到的？」我睜大了雙眼。

　　「昨天阿傑跟我說，用橡皮筋射就會飛比較高喔！」小宇開心的說。

　　「我也要試！」

　　「妳不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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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車在晃蕩，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正巧到了要下站的地方。

　　學校。

　　為了不要再讓媽媽叫小宇來找我一起上學，我決定每天早起搭公車，展現我的決心。

　　自從上個星期在摩斯碰到小宇後，我決定這段時間都不要接近摩斯。

　　也不要接近電機系館，因為那是小宇的科系。

　　還有學生活動中心，畢竟那個叫做劉佳穎的女孩子是他的社團同學，所以合理推斷小宇應該有玩社團。

　　「哈囉，怡萱！」忽然，一個尖細的女性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身，原來是吳雅涵。

　　對喔，目標是輔系的吳雅涵會來我們系上修這堂課。

　　「早啊！」我微微揮手。

　　「怎麼感覺無精打采的？」吳雅涵問。

　　「啊，沒什麼。」我默默地往前走。

　　「欸欸，怡萱，我跟妳說唷！」吳雅涵於是又開始滔滔不絕地找起話題。

　　說實在話，跟她相處其實挺輕鬆的，畢竟不用花太多力氣在思考上。

　　「欸，對了，怡萱，妳是不是討厭上個禮拜碰到的那個男生啊？」吳雅涵忽然問。

　　「上個禮拜的男生？」我一愣。

　　「對啊，叫做陳冠宇的那個。」吳雅涵說。

　　我瞬間愣住了。

　　「怎麼了嗎？」吳雅涵又問。

　　「不，其實並沒有討厭。」我搖了搖頭。

　　對，認真想想，其實我並沒有討厭陳冠宇。

　　「可是我覺得妳在躲他的樣子。」吳雅涵說。

　　原來被發現了嗎？我說不出話了。

　　「為什麼？為什麼呢？」吳雅涵問。

　　我沒回答。

　　「話說，不知道他和劉佳穎的關係是什麼欸。」吳雅涵喃喃念著：「感覺好像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好像又不太像。」

　　對，劉佳穎。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

　　「……妳覺得他們像什麼？」我忽然覺得有點在意。

　　「不知道呢！」吳雅涵歪頭：「會不會是情侶呢？」

　　「不可能，小宇現在沒有女朋友。」我立刻否定。

　　「妳很清楚？」吳雅涵問。

　　「……聽媽媽說的，媽媽兩週前才問過他。」我小聲地說。

　　「也許他不想讓妳媽媽知道啊！」吳雅涵說。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不能知道的啊？」我反駁。

　　「也許是正在曖昧階段，所以還不是女朋友喔！」吳雅涵又補了一句。

　　這……。

　　小宇交女朋友嗎？

　　「怡萱，快上課了，先進教室吧！」看著愣住的我，吳雅涵說，接著看向了我提著塑膠袋的右手：「妳早餐還沒吃掉喔！」

　　一大早被丟了奇怪的問題，現在完全無法專心在課堂上。
　　　　
　　小宇交女朋友。

　　這是遲早的事情，可是……。

　　不要。

　　我不要。

　　為什麼我會希望不要？

　　不行。

　　這種事情很正常的啊！

　　可是小宇不行。

　　「妳在想什麼？」忽然，坐在我左手邊的吳雅涵在我的課本上寫下了這句話。

　　我抬頭看她，才發現其他人的課本都已經翻到下一頁了。

　　我只好急急忙忙地也翻到下一頁。

　　「想『小宇』嗎？」沒想到才剛翻到下一頁，吳雅涵又立刻在我的課本上寫下了這一句。

　　「笨蛋。」我立刻回寫在課本上。

　　「妳喜歡陳冠宇。」吳雅涵無視，繼續寫下去。

　　「才沒有。」我又立刻寫上去。

　　「妳有。」吳雅涵繼續寫著：「還有，這頁其實也快講完了，準備翻頁吧！」

　　我瞪了她一眼，然後找到老師正在講解的段落，果然已經是最後一段。

　　吳雅涵微笑的看了我一眼，接著轉頭繼續聽課。

－－－

　　終於到了下課的時間，我開始收拾書包。

　　「今天還要一起吃飯嗎？」吳雅涵問。

　　「不了，我下午沒課，想要回家。」我說。

　　「我今天下午的課因為老師出國停課一次，我們一起去逛街好不好？」吳雅涵說。

　　「去哪裡逛？」我問。

　　「一中街吧！」吳雅涵說：「人家想去買衣服，我們可以搭公車去。」

　　「好吧！」我聳了聳肩，跟著她走。

　　「妳很在意劉佳穎跟陳冠宇是什麼關係吧？」吳雅涵忽然說。

　　「我才沒有……好吧，有一點點，只有一點點。」我說。

　　「妳可以直接問冠宇啊！」吳雅涵說。

　　我沒回話。

　　「如果不敢直接問，就用MSN問吧！」吳雅涵說。

　　「……我沒有他的MSN。」我愣了一下，接著說。

　　「怎麼會？」吳雅涵驚呼：「你們不是認識很久嗎？」

　　「確切來講，是我沒有MSN。」我說。

　　吳雅涵更驚訝了。

　　「呃……怎麼了嗎？」我問。

　　「不，沒什麼。」吳雅涵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上個星期，我有跟劉佳穎交換MSN。」

　　我聽了以後忽然停了下來。

　　劉佳穎嗎？

　　「陳冠宇好像很常密她呢！」吳雅涵說。

　　「密？」我問。

　　「陳冠宇很常在MSN上找她聊天的意思。」吳雅涵說。

　　「……妳怎麼知道的？」我又問。

　　「因為有的時候跟她聊，她會不經意地提到正在跟陳冠宇聊天；順帶一提，我也透過劉佳穎和陳冠宇交換MSN了。」吳雅涵說。

　　我忽然有種被搶先一步的不悅感。

　　「MSN會很難申請嗎？」我問。

－－－

　　雖然很常上網，不過使用即時通訊軟體好像還真的是頭一次。

　　申請帳號什麼的也很少，因為比起參與討論，我更喜歡看人們在論壇上吵雜的樣子。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登入了MSN。

　　然後照著吳雅涵給我的、陳冠宇的電子郵件輸入了進去。

　　沒多久就傳來了聯絡人新增成功的通知。

　　「嗨。」我打開了通話視窗，送出訊息。

　　過了一陣子，陳冠宇回了訊息：「萱萱？」

　　「對。」

　　「抱歉，現在有點忙。」陳冠宇回覆著：「話說妳怎麼會有我的帳號？」

　　「因為聽吳雅涵說你們都在用，所以就覺得好像應該也要辦一下。」我說。

　　「這樣啊……妳要不要加阿傑？」陳冠宇打完這句後，接著貼上了洪裕傑的電子郵件給我。

　　「妳先跟他聊吧！」然後他這樣打道。

　　「嗯，抱歉打擾你了。」我一邊暗罵著自己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客氣，一邊乖乖地送出訊息，並且加了洪裕傑。

　　沒多久，洪裕傑就自己來密我了：「嘿！萱萱，好久不見，沒想到妳終於辦MSN啦！」

　　「嗯。」我輕描淡寫的回著，老實說，有的時候不太知道怎麼跟洪裕傑對話，因為他總是很樂天、總是很熱情、總是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雖然知道他是個親切的好人，有的時候卻覺得有點壓迫感。

　　「適應的還好嗎？」

　　「嗯。」

　　「到台中後都沒見到妳，改天我和小宇還有妳要一起聚聚啊！」洪裕傑提道。

　　「你和小宇平常會一起嗎？」我送出了一個有點詞不達意的問句。

　　「一起？」洪裕傑頓了一陣子，接著又送出了訊息：「喔喔，算會吧，因為都住在宿舍，所以常常一起吃晚餐之類的，我們打算明年搬出宿舍找房子一起住。」

　　「這樣啊！」

　　「怎麼了嗎？」洪裕傑問。

　　「那你認識劉佳穎嗎？」

　　「阿穎，我知道，小宇社團的同學。」

　　「她跟小宇很要好對吧？」我戰戰兢兢地打出了這句，送出。

　　「嗯……算是，也不算是。」洪裕傑說。

　　這什麼模稜兩可的回答？

　　「小宇是不是很忙？」我又問。

　　「還好吧，怎麼了嗎？」

　　「剛剛密他，他馬上就說在忙，要我找你，狀態也一直是忙碌中。」

　　「喔，那傢伙啊，哈哈，大概在跟阿穎聊天吧！」洪裕傑回道。

　　「什麼意思？」我的心瞬間有種涼了半截的感覺。

　　「那傢伙好像對阿穎有意思的樣子。」洪裕傑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敘述著，我的腦袋卻一片空白。

　　「那……劉佳穎呢？」過了很久，我才又送出了這句話。

　　「小宇看起來應該是沒機會了，感覺他一直碰壁啊！」洪裕傑用一種揶揄好友的語氣敘述著：「雖然阿穎把他當朋友，但對他應該沒有那個想法，不過小宇仍然掙扎中。」

　　是嗎?

　　被陳冠宇喜歡著的女生啊！

　　「不可原諒。」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好糟糕的想法，可是我最真實的聲音就是覺得能夠得到小宇喜歡卻將他的心意置之不理的女生不可原諒。

　　為什麼可以將他的心意視為無物呢？

　　我把跟洪裕傑的視窗暫時切掉，換回了MSN聯絡人的頁面。

　　「The feeling I never had.//聞こえてる？」不經意的瞥到了陳冠宇現在的狀態。

　　小宇，你不管英語還是日語都是半調子啊！

　　我在心裡輕嘆著，卻忽然想起了吳雅涵早上在課堂上的提問。

－－－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星期一中午，我坐在摩斯，對面的人是吳雅涵，她用肯定的語氣這麼說著。

　　我點點頭，然後吳雅涵從書包裡拿出了一本筆記本。

　　「我們來擬定作戰計畫，所以說，第一步，妳得先去了解劉佳穎。」吳雅涵說著，在筆記本上寫上「Step1.跟劉佳穎混熟。」

　　「這一步基本上我已經幫妳做了部分了，這星期會跟劉佳穎密切接觸，也是為了探聽情報。」吳雅涵說。

　　「我們的敵人不是陳冠宇嗎？」我問。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是最終要拿下的目標啊！」

　　「那個叫做獵物。」

　　「是這樣說的啊！」忽然覺得這個時候的吳雅涵跟平常的吳雅涵很不一樣。

　　「同一時間，妳得想辦法跟陳冠宇維持友好關係，至少得讓他信任妳。」吳雅涵說。

　　「怎麼辦到？」我問。

　　「妳的優勢就是妳認識他很久了，所以有一定的基本信任。」吳雅涵說：「接著要怎麼維持住就是重點了，然後妳得在維持住的前提下，加深他對妳的好感度。」

　　「嗯。」我點點頭，聽起來合理。

　　「接下來就是看劉佳穎的態度了。」吳雅涵說：「妳要先確定劉佳穎到底對陳冠宇的好感到哪裡，如果好感還不高，就想辦法讓陳冠宇趁這個時候早早被她拒絕，妳才有機會趁虛而入。」

　　「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了？」我問。

　　「兵不厭詐，這是戰爭。」吳雅涵說，接著將這一項也寫上筆記本。

　　我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有兩個人格。

　　「那如果劉佳穎也對小宇有好感呢？」我又問。

　　「只能想辦法分化他們，最好的情況是讓劉佳穎對陳冠宇印象不好，然後讓劉佳穎自主把陳冠宇推開。」吳雅涵說。

　　「這樣紙上談兵當然很簡單，妳要怎麼改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想法？」我說。

　　「看狀況囉！」吳雅涵說完，把筆記本上那張寫滿注意事項和「戰略」的紙撕下來遞給我。

　　「不過，我覺得第一步是，妳得先停止躲避陳冠宇的行為，沒有互動，好感是不會加深的。」吳雅涵又說。

　　「可是我一看到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然後就會想逃走嘛！」我低下頭，小聲地說。

　　「不行。」吳雅涵說：「這個時候妳就想想『如果冠宇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給他，放輕鬆。」

　　這三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同時進行吧！

　　「好吧！」吳雅涵站起身：「我差不多要去上課了，妳自己好好研究，畢竟造化在個人。」

　　「嗯，掰掰。」我還是一整個狀況外。

　　就在吳雅涵即將離開摩斯時，我看到了劉佳穎。

　　劉佳穎，依然是一頭微捲的披肩長髮，穿著帥氣的短外套、合身的T恤還有一件使整體服裝率性中略帶可愛的短裙。

　　不一樣的是，她戴著一副眼鏡，白色框的眼鏡。

　　她提著筆電，瀟灑地走了進來。

　　「啊，阿穎！」吳雅涵開心的向劉佳穎揮手。

　　「嗯，雅涵啊？」劉佳穎舉起手，表示回禮。

　　「嗯嗯，人家看到阿穎好開心呢！」吳雅涵好像很開心的對劉佳穎說：「阿穎怎麼會來這裡？」

　　「下午沒課，來這裡寫程式順便殺時間。」劉佳穎簡短的回答。

　　「喔喔，那麼人家先去上課囉，晚上有機會再聊。」吳雅涵笑笑地說完，走了出去。

　　「嗯，掰啦！」劉佳穎率性的回完後，隨即注意到坐在窗邊的我：「嗯？是怡萱嗎？」

　　「嗯。」我只好點點頭。

　　「要走了嗎？」劉佳穎走了過來，把筆電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這時，依照過去的我的個性，我應該會很委婉地告訴對方自己要走了，然後就回家。

　　可是我想起了吳雅涵給的筆記上面第一件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還……沒。」我搖了搖頭。

　　「這樣啊！」劉佳穎問道：「那我能坐這邊嗎？」

　　我點點頭。

　　「那我東西先放著，先去點餐囉！」劉佳穎微笑，然後將她的包包放到了我對面的椅子上。

　　趁著劉佳穎去點餐，我趕緊把吳雅涵給的筆記收進了包包裡，避免被她看到。

－－－

　　劉佳穎是資工系的。

　　劉佳穎跟陳冠宇一樣都是動漫社的。

　　因為劉佳穎對電機系的某些課也很感興趣，所以會去修電機系的課，大概是這個原因，所以在社團中跟陳冠宇特別熟。

　　劉佳穎除了看動漫外，也喜歡看小說，特別是武俠小說。

　　劉佳穎平常除了看動漫和小說以外，也很常寫一些小程式當作休閒。

　　劉佳穎在使用電腦或者上課的時候才會戴眼鏡。

　　這些都是在聊天的過程中得知的資訊，但是我最想問的問題卻一直都沒有問出口。

　　「啊，對了，問個很唐突的問題，妳對陳冠宇有什麼看法呢？」好幾次這句話都到嘴邊了，卻被我吞了下去，可是現在卻變成劉佳穎提出來問我的問題了。

　　糟糕了，怎麼辦？好像被奪得先機了。

　　「嘛，不想說也無所謂，畢竟我們也沒認識多久嘛！」劉佳穎一臉悠哉：「只是上次妳的反應讓我有點在意而已。」

　　「為……為什麼會在意？」我問，心中不知不覺間充滿了警戒。

　　「也沒有為什麼，就只是覺得妳好像很緊張。」劉佳穎搔了搔頭：「如果這個問題冒犯到妳的話，那先跟妳道歉，我不是特意要問的。」

　　「那妳呢？」我忍不住問了：「妳對小宇的看法是什麼？」

　　我難得的氣勢旺了起來，等到察覺時，自己也感到有些後悔。

　　劉佳穎愣了一下，接著笑了笑：「啊，就是個好像生活圈交集不少的朋友吧！」

　　妳知道冠宇喜歡妳嗎？

　　我很想問這個問題，但是，忽然問這個也太突然了吧！

　　於是現在的我有種想翻桌的衝動。

　　「那……妳現在有……喜歡的對象嗎？」最後，我決定採用旁敲側擊。

　　「目前沒有欸。」劉佳穎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稍微有好感或有點在意的對象呢？」

　　「好像也沒有。」

　　「阿穎，我可以這樣叫妳吧？」我深吸了一口氣，發現劉佳穎正在看著我，一臉很認真的在等我提問，表情也默許了我叫她的小名。

　　「那個，阿穎，有想過要交男朋友的事嗎？」我問。

　　「嗯，怎麼說呢？」劉佳穎沉默了一下，接著說：「說沒想過好像不可能，不過現在的我不太在意那種事，反正，等碰到有興趣的對象再來考慮就行了。」

　　嗯嗯，感覺現在的贏面好像很大，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決定再次確認：「那阿穎欣賞的男生是哪種？」

　　「不知道欸，看感覺吧！」劉佳穎給了一個很籠統的答案，接著說出了一句讓我再度心跳漏拍的話：「怡萱是在擔心冠宇對吧？」

　　我愣住了。

　　「放心吧，我跟冠宇就只是一般的好朋友而已。」劉佳穎說完，對我微微一笑。

　　嗚，可惡，被看透了。

　　看著懊惱的我，劉佳穎忽然站起身來，摸了摸我的頭：「好啦，別擔心，我這麼直接可能妳會不開心，不過怡萱實在太可愛了，幾乎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

　　一種好不甘心的感覺。

　　「冠宇也很不應該，有這麼可愛的青梅竹馬，居然一直無視。」劉佳穎喃喃念著。

　　「那個……其實是我先不理他的。」我有點彆扭的說道。

　　「為什麼？」劉佳穎一愣。

　　「因為……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算是洩漏敵情給敵人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很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

　　「天啊，好可愛！」劉佳穎像是很震驚一樣，張大雙眼看著我。

　　然後她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不過這樣不行喔，一開始可能有點困難，但是總是要先溝通才能往前對吧？」

　　我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其實覺得劉佳穎並不是敵人。

　　只是，不能諱言的，對她，我有種既羨慕又崇拜卻又很嫉妒的心情。

　　不過，為什麼小宇會喜歡她呢？

－－－

　　「阿傑，為什麼小宇會喜歡阿穎？」我問了阿傑。

　　「為、什、麼、啊？」阿傑用很慢的速度回我。

　　「大概是因為，阿穎好像是個很優秀又很有自信的人，吧？」

　　好不確定的答案。

　　「果然那樣的人大家都會喜歡嗎？」我問阿傑。

　　「呃，很難講，每個人喜歡的類型不一樣嘛！」阿傑開始回了一長串。

　　「我的話，比較喜歡溫柔的女生，所以阿穎那種類型當女朋友的話，會讓我感到有點壓力。」

　　「不過啊，有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因為先喜歡上一個人，才連帶喜歡著她的優點，大概是這樣吧？」

　　看完阿傑一長串的回覆，我忽然覺得有點絕望。

　　所以說到底，是感覺嗎？

　　那麼產生感覺的關鍵到底是什麼？

　　我思考著，將視窗來來回回的切換。

　　今天小宇的MSN狀態是「聞きたい，君の声。」不知道為什麼，看了就覺得好心煩。

　　「Should I follow my Inner Voice?」我在狀態欄上打著，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忽然很期待陳冠宇會來問我狀態是什麼意思。

　　不過如果他真的來問了，我該怎麼回答呢？

　　順帶一提，劉佳穎的狀態欄一直以來都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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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德華好帥呢！」少女在看完吸血鬼小說後將這句話輸入在狀態欄，然後後面是一長串的表情符號。

　　「不過果然還是希望你能夠在我旁邊，這樣我就不用一直看愛德華了啊！」少女瞇起了丹鳳眼，喃喃自語著，接著將桌布換成了吸血鬼小說改編的電影裡，男女主角的劇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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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童 Says：

　　MSN，好久遠的時代物啊！（其實也沒多久）

　　大一、大二那兩年，MSN根本是生活的重心。

　　那個時候臉書根本沒什麼人，都是用來放照片跟玩餐城（誤）。

　　還有噗浪，八卦都是從那裡來的（嚴重誤）。

　　在那個青春（？）的年代，少年少女們都是用看狀態來猜測彼此之間的距離。（唬爛意味。）

　　就像是現在的人會去刷FB動態一樣。（講的好像我很古早）

　　還記得以前MSN可以改訊息傳來的聲音，因為我這個人很討厭跟別人一樣，所以就把訊息的聲音改掉。

　　從「登登登」改成「得冷得登－－德登」。

　　結果當時的室友（在這裡賣一下前室友），就在聽到我的訊息聲時，一臉曖昧的跟我說：「是妳的暗戀對象吼？」

　　「……在我這裡每個人的訊息傳送聲都是這樣。」雖然當時我有暗戀對象，不過我還真的沒想過要這麼做。

　　「是唷！」前室友揪咪臉：「我都把暗戀對象的聲音設成不一樣的，這樣聽到訊息聲就可以決定要多久的時間內回。」

　　……在這裡要說一下，前室友是正妹，正妹才有權利做這種事情。（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