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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12日 星期日

亂、散漫-(四)

亂、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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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傳言


  星光璀璨。

  月綾坐在星空下,眸子映照著夜空很明亮。

  她坐在石椅上,看著風雨茫在草地上揮刀。

  他們相識也有八年了,彼此也應算是很熟悉。

  住進墨月世家後,在家長月無雙的指導下,風雨茫的刀法也越來越精進,狀況也越來越穩定。

  這些年,他苦練著拔刀、揮刀、收刀這三個動作,已幾乎將這三個動作練到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他的眼神冷然而專注,彷彿他正在進行某種很重要的儀式。
  而在他動作的同時,刀也如同他身體的一部份一般,如果缺少了,那就不是風雨茫。

  一段時間後,風雨茫停下了動作,望向一旁的月綾。
  今天的練習已經結束。

  「練完了?」月綾微笑的看著他。

  「嗯。」風雨茫輕輕點頭,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那過來坐下吧,陪我看星星。」月綾道,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

  「嗯。」風雨茫點頭,快步的走到她身邊坐下,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他們兩個沉默,抬頭望著夜空,只剩微涼的夜風靜靜吹拂草枝的聲音。

  風雨茫很喜歡這種感覺。

  每天當他練完刀之後,都會和月綾一起看著夜空,這是他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他享受著這片安靜,每當月光照下,他都會有種全世界只剩下他和月綾的這種錯覺,很美好的錯覺。
  他覺得在這片寧靜中,他可以感受到月綾就在他身邊的這種安心,即使他們沒有對話,他也覺得他們此時的心靈或許多少有些交流。
  他本身就是個不討厭安靜的人,又或者,他有的時候喜歡這種安靜的感覺。
  他不知道月綾是不是也這樣,但是他希望她也是一樣,享受著這片寧靜。

  「你看,今天的月亮很像在微笑,對吧?」忽然,月綾伸手指向夜空,開心的道,打破了這片沉默。

  「不要用手指月亮,妳會被月娘割耳朵。」風雨茫輕輕的把她的手壓了下來,微笑道。

  「才不會呢!她今天心情很好,而且月綾是好孩子,她不會割我的耳朵的。」月綾笑道。

  然後她站起身,在草地上開心的轉圈。

  風雨茫看著她,滿臉的笑意。

  他欣賞月綾這樣的無憂無慮,他喜歡月綾這樣的無憂無慮,他也很羨慕月綾這樣的無憂無慮,而且他在心底暗自決定要讓她一直無憂無慮下去。

  突然,月綾停了下來,張著大眼微笑的看著他,同時緩緩伸出右手,像是在邀請。

  風雨茫有點遲疑,緩步走向前去。

  突然,四周颳起了一陣強風,天上降下了大雨。

  他們兩個就這樣在狂風暴雨中相望。

  月綾的眼神依舊明亮,微笑望著他。

  他緩緩的把右手往前伸。

  然而,就在他要握住月綾的手的瞬間,所有景像忽然消失。

  他醒了。

  四周灰濛濛的一片,風很強,把雨都從窗外吹進屋內了。

  甚至把雨水吹到了他的臉上。

  然後,他看到一名少女跪坐在窗前,背對著他。

  不是月綾,是冷弦。

  他坐起身,那個角度可以讓他從側邊稍微看到冷弦的臉。

  冷弦面無表情,靜默的望向窗外。

  「冷弦,下雨了怎麼不關窗?」風雨茫走到了冷弦的背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醒了。」冷弦淡然道,站起身,轉身面對他。

  「怎麼了?」風雨茫有些錯愕,冷弦會一大早出現在他房裡已經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她的表情。
  這些天來他從沒看過總是帶著微笑的冷弦臉上出現這麼灰暗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在煩惱什麼,又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定要說。

  「……你有麻煩了。」冷弦把視線稍稍瞥過,不與他視線相對。

  「什麼意思?」風雨茫越來越搞不清楚冷弦想表達什麼。

  「你知道你在我這裡養傷的這段時間,外面發生什麼事嗎?」冷弦淡然道。

  「發生了什麼事?」風雨茫問。

  「在你離開墨月世家那天,墨月世家遭到了黑毒門攻擊。」冷弦道。

  「什麼!」風雨茫一愣,接著道:「那……世家的損傷還好吧?」

  「死了二十幾個人,不過家長月無雙沒有受傷,少主月痕和小姐月綾因為不在世家內所以也無事。」冷弦道。

  「呼,那就好。」風雨茫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但那不是重點。」冷弦道,眼神忽然銳利的看像風雨茫:「重點是,你。」

  「我?」風雨茫一愣:「我怎麼了?」

  「因為你在那天失蹤了,所以有很多人都在揣測這件事和你有關。」冷弦道:「一開始,墨月世家和翎劍山莊他們都表示支持你,一直到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怎麼了?」風雨茫追問。

  「一個月前,八荒道上,有人聲稱自己是從黑毒門逃出來的門徒,他貼出告示,把參與黑毒門進攻計劃的暗樁名單公布出來。」冷弦道:「名單上,不乏許多名聲響亮的高手:『嘯風刀浪濤、傲風殘傳人莫桑染、醫毒界鬼才豔毒……』。」

  「我記得豔毒不是算是妳半個師尊嗎?」風雨茫忽然插話。

  「是沒錯,不過那不是重點。」冷弦黯然道:「重點是,名單上也出現了你的名字,該名門徒聲稱你是『墨月世家的內應--風雨茫』。」

  「什麼!」風雨茫驚道:「然後呢?他們就這樣相信了?」

  「他說,你已經確定加入了黑毒門,早藉由加入黑毒門提高自己的能力。」冷弦微微一頓,續道:「他說你不滿自己處在墨月世家處處受限,知道自己能力遠超少主之上,卻未能取得與之相同的地位,所以決定加入黑毒門。」

  「……月痕怎麼說?」風雨茫突然整張臉沉了下來,道:「他跟我一塊長大的,絕對不可能不了解我。」

  「月痕少主起初不太相信,但是翎輕莊主卻表示開始對你產生懷疑,他以你的失蹤做為證據,要月痕少主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並且準備對抗黑毒門。」冷弦道:「現在,月痕少主也開始動搖了,昨日,墨月世家宣稱不再對你採取信任的立場,轉而採取觀望的中立立場。」

  「……這事妳怎麼到現在才跟我說?」風雨茫問。

  「那時你傷還沒完全好,我擔心影響你情緒,現在你傷大致上已痊癒,加上昨日聽到了墨月世家的態度,所以才決定告訴你。」冷弦道。

  「……太遲了,這件事……,我必須回去墨月世家,找月痕……。」風雨茫道。

  「找月痕?」冷弦驚呼:「找他,找到了以後呢?你能做什麼?」

  風雨茫沉默了一陣,接著道:「總之,這件事我必須出來面對,否則只會讓他們繼續誤會下去。」

  「你去找他們,他們就會相信你嗎?」冷弦忽然激動的道:「你要怎麼證明你這兩個月沒在黑毒門?你要怎麼證明你之前並沒有和黑毒門有過接觸?告訴月痕:『你妹妹砍了我一刀,所以我去養傷了。』這樣嗎?」

  「……夠了。」風雨茫冷然道:「我現在心情很亂,讓我整理一下。」

  「對不起。」冷弦低下了頭,黯然道。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沉默,然而,不同於夢中,風雨茫不喜歡這次的沉默。
  外面大雨還是狂下著,風一直把雨吹進屋內,但是已經沒有人有心情去把窗戶關起來了。

  「怎麼辦?」
  這句沒有回答的懸問就這樣從他的思緒飄盪在空間中。
  「怎麼辦?」
  他這次可以很確定他聽到了和他共處同一個空間的人心裡的聲音,冷弦也同樣的煩惱著,為他煩惱著。

  「這是我的事,其實妳大可不必如此。」風雨茫看向苦惱中的冷弦,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我不想把妳一起牽連進來。」同樣的,這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他覺得他已經把這兩句話拋給冷弦了,只是不知道冷弦有沒有接收到。

  但是冷弦應該是沒有接收到。

  「怎麼辦?」
  「怎麼辦?」

  灰暗的空間,承載著這樣的氛圍。

  「留下來。」忽然冷弦道。

  「什麼意思?」風雨茫問。

  「留在這裡,我這裡應該不怎麼會有人找得到,調查的事情就交給墨月世家和翎劍山莊,等到你的冤屈被洗刷,你再出面不遲。」冷弦道。

  「……不。」風雨茫道:「我拒絕。」

  冷弦睜大了眼看向風雨茫。

  「我不喜歡逃避,像蟑螂一樣。」風雨茫道:「我不是蟑螂,我是人,所以我自己的事情,我必須自己解決,不能倚靠他人。」

  「雨茫……。」冷弦看向他,在心裡默念著他的名字,沉默。

  「冷弦,謝謝妳,我想我該走了。」風雨茫道,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等一下!」冷弦忽然大聲喊道,然後突然她後悔了,因為連她自己都意外自己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風雨茫真的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望向她。

  「……對不起。」冷弦低下了頭,接著緩緩道:「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可是我……,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來。」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一個人住在這裡,一個人過著生活,一個人……,好不容易有個朋友……。」冷弦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我想幫助你。」這句甚至沒有說出來。

  風雨茫望著她,沒有說話。

  良久,他才勉強吐出了一個句子:「抱歉,我不想把妳牽連進來。」

  「所以,請妳不要跟過來。」這句,風雨茫也沒說出來。

  那天晚上,雨還是狂下著。
  雨下了一整天。

  冷弦睡到一半忽然驚醒,
  然後她下了床,直覺性的走到了風雨茫的房間。
  門沒關。

  窗戶仍然沒關,雨打進來,讓牆角邊積了一潭水。

  房間內很乾淨,連綿被都整齊的疊在床上。

  風雨茫離開了。

  雖然她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但她依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內心一種淡淡的空虛感升起。

  這個和她相處兩個月的人就這樣離開了。

  「連醫藥費都沒給,真是差勁。」冷弦半玩笑式在內心調侃著。
  但是四周已經不會有所回應了。

  「就這樣子吧!」冷弦低聲道,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反正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以後也會是的。」  

  「我終究沒能動搖你的決定是吧?」
  「一個已經下定決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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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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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童 Says:

這篇好悶啊!(滾動滾動)。

嗯,希望可以把風雨茫那個癡漢臉狀態表現的很好,
基本上我只是聯想到某個傢伙的癡漢臉並從中擷取百分之十轉化到文字上面,
唉唉~真是讓我想吐槽啊那傢伙,哈哈。

想起來還是會有點淡淡的心痛呢!哈哈。

後面內心戲還真多啊!該死這兩個傢伙一堆話都不會說出來寫死作者了啊混帳。

那還是照慣例要講一下作者不小心的腦內聯想:

看夜空那段,會讓我想到一首歌,
是化物語的ED:「君の知らない物語」(翻譯:「你不知道的故事」),
有一段歌詞就是:「『あれがデネブ、アルタイル、ベガ』,君は指さす夏の大三角。」
(翻譯:「『那是天鵝座、牛郎星、織女星』,你所指出的夏季大三角。」)
我很喜歡這句歌詞,而且真的很喜歡這首歌呢!
我一直覺得啊!躺在草地上看星空是一件很悠哉很浪漫的事情。
如果是跟心儀的對象的話就更好了,
最好這個時候聊一些平常比較不會聊的比較接近內心層次的話題,
然後在氣氛很好的時候對他說出自己真正的心意,啊~~~超美好的啊XD
(對不起,作者忽然躍升到另一個次元了。)
嗯,那我下一部去挑戰一下寫言情小說好了。(沒必要)

不過以上所述之情境,依我外顯的個性,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吧?(笑)

那麼,來講另外一個腦內聯想好了。

「一個已經下定決心的人。」這句。

其實我本來是要用旁白的口吻打的出「千萬不要去攔阻一個已經下決心的人,因為那是徒勞的。」
但是我很討厭用這樣的方式闡述,因為感覺像我在命令讀者這樣,我覺得我只是個說故事的人,
沒有必要要求或建議聽故事的人怎麼做或怎麼想,這樣聽故事的樂趣就沒了。
個人覺得,聽故事的樂趣就在於--同樣一個故事,每個人聽完後的心得都會有些許的差異,這才是故事最迷人的地方。
而且角色的想法也未必和我的想法相同,我只是想敘述這個角色當下的想法,那並不代表我當下的想法。
套用九把刀的一句話:「如果因為某個角色的想法就這樣去揣測作者本身的想法,那那個人肯定是完完全全誤解了創作的意思。」
(大意如此,其實我有點忘了原文,總之,這句話是出自「綠色的馬」的序的樣子。)

噢,離題了,其實這句話是來自學園默示錄,在孝要去確認喪屍對聲音的反應而麗想要阻止時,毒島學姐對麗說的一句話:
「身為女人就不該去妨礙做好覺悟的男人。」
(呼呼,我很喜歡毒島先輩呢~她超帥的~>ω<~。)
不過這句我不敢亂打,因為我肯定會被大家吐槽到死,尤其在這個處處都講究性別平等(甚至是女權至上?!)的時空XDDDDDD。
(因為這句我當初看到的時候已經吐槽過它了〔夠了〕。)
其實我覺得這句話可以不用單純以字面上來解讀,
它的意義可以擴大為……嗯,就是不要去妨礙一個已經做好覺悟的人這樣。(毆爆)
因為當一個人已經真的下了決心後,要再動搖他幾乎是不太可能的,而他會下如此的決心,必然也是考慮過很多問題的,(如果他完全沒考慮過就這樣下了決心了那也沒關係,就放他去送死吧!〔誤〕),與其反對,不如就支持吧!
但當然這也是我的解讀,哈哈"
說到決心就會讓我想到另外一部我很喜歡的動漫,那就是影響我也算很深的Bleach死神,不過再講下去,作者的發洩空間可能就會比正文長了XD"
那麼,學園默示錄其實應該是一部還滿男性向的動畫這樣,不過戰鬥畫面很流暢很刺激,雖然劇情很芭樂可是一樣很流暢不會卡很久,具舒壓效果(?),所以我很愛看,請在忙碌生活中需要一點歡樂的各位可以去試試看這部作品(夠了)。

噢,超格了,對不起,阿童是個宅人,那麼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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