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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11日 星期六

君影--第二章


二、我,一直為你而生--


  八月十三日,亥時,沼雲客棧。
  莫桑染、藍嵐露踏入沼雲客棧。
  店主見二人抵達,立刻將他們帶到樓上的一間客房。
  跟在後面稍微晚一點踏入店面的風翼,開始環顧四周,卻見到在牆角,有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他正在吃著一碗湯麵,但她的雙眼卻很銳利的打量著風翼,這讓風翼不自覺地提高了警覺心,面上卻露出一抹親切的微笑投向那少年。
  少年亦回以了一個微笑,那微笑搭上他那邪魅的眼神,使他看來冰冷莫測宛若春雪初融的沼澤。但他俊俏斯文的外表、高雅的舉止和整潔的穿著,必會引來某一部分且為數不少的女子為之傾倒。
  不過風翼基本上對男人沒有興趣,就算他真覺得那白衣人長相英俊,也不能理解那種冷若冰霜又略帶邪氣的神祕感加在男性身上何以引爆出如此強大的魅力,(不過加在女性身上風翼或許就能理解了?)重點是風翼是陽光派的,不,這好像也不是重點。
  就在風翼不如外表般平靜地胡思亂想的同時,白衣人忽然站起身去結帳,然後走出店外,就放著那碗還剩大半的湯麵不管。風翼忽然覺得很可惜,很想前去幫他把那碗麵喀掉,風翼的妹妹風妍正值食量忽然變小的年紀,他在家裡就是專門做這種撿菜尾的工作,不過比起那碗可惜的湯麵,他更好奇那名白衣人。強大的直覺告訴他白衣人和醉梅挽香有所關連,即使無關,白衣人亦絕非單純來吃麵而已。
  受僱於白手掌,他就有責任周全一切可能發生的變數,絕對不是出於好奇,是的,絕對不是,所以風翼跟了出去。
  此時,二樓某間客房內,藍嵐露和莫桑染步入。
  房內正中央,擺著一個花瓶,瓶內插著一枝梅花。
  這本非梅花的季節,梅花亦散發出不屬於它的氣味--酒香。
  藍嵐露和莫桑染不自覺提高了警覺。
  「能見到白手掌親自前來,真是令在下感到十分榮幸。」忽然,一陣細柔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閣下便是醉梅挽香?」藍嵐露問道。
  「正是。」聲音道:「既然白手掌肯赴約,吾方為了一展誠意,就請在下的主人與閣下一談吧!」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人影自窗外翻身而入,竟是那名吃麵的白衣人。
  「主人。」醉梅挽香的聲音響起,恭敬的道。
  「你在一旁看著便行。」白衣人道,接著望向藍嵐露和莫桑染:「那麼吾便開門見山了,吾名北辰挽瀾,是劍少甫之子,亦將在此再次一展霸業,成為遼東一帶的霸者。」白衣人囂狂的道:「如今遭醉梅挽香所殺而被迫被收購的產業皆在吾掌控之中,在此,吾決定不念前嫌的給予妳一個選擇:是繼續與我為敵或是投誠於我?」
  「閣下若真有野心,何不向朝廷要求封侯賜爵?」藍嵐露冷道:「反正聽聞當今聖上亦不愛管事,早將權力分封諸侯,反正依劍少甫當年在朝之名聲,閣下受封亦非難事,閣下若真能受封,豈不比在此打殺的快?」
  「那多無趣。」北辰挽瀾道:「再者,因受封而得到的田產,並不能完全令人信服,還得事事聽從皇命,吾既為劍少甫之子,自然有能力憑實力取得一切。」
  「那麼,我身為白手掌傳人,自然將堅守前人產業。」藍嵐露道。
  「那還真是可惜……看來我們的談判是破裂了。」北辰挽瀾道。
  「是啊,那麼北辰公子,在下先行一步了,請。」藍嵐露道,和莫桑染步出。
  「不送。」北辰挽瀾道,接著向著這空空蕩的房間喊道:「緋雨,把外面那隻小老鼠除掉,送給白手掌作為問候。」
  「是。」醉梅挽香聲音起,接著一個燕般的人影落下,抄起了瓶中的梅花,朝窗外掠去。
  窗外,驚覺自己行蹤曝露的風翼,正欲離去之時,卻見一道燕搬的身影自身後而來,瘋翼本能反應,將手向後抓去,同時轉身。
  對方眼見風翼如此矯捷的反應,不免一驚,向後一躍,落足在屋簷上。
  風翼亦同樣落足在屋簷上,看著眼前之人。
  那人身著黑衣,臉龐俊秀,看起來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有些驚訝的望著風翼。
  「你就是醉梅挽香?」風翼發問。
  「是……是又如何?」少年回話,正是方才房內那細柔的聲音。
  「沒想到醉梅挽香是這麼秀氣的小鬼頭。」風翼暗自想著,沒說出來,只是默默的看著醉梅挽香。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反而醉梅挽香開始顯得有些不自在了。
  「沒什麼。」風翼頓了一下,接著笑著問道:「除掉外面的小老鼠?」
  醉梅挽香聽了以後,頭不禁垂了下去,有點鬧彆扭的說道:「你……晚些再取你性命!」說罷,一枝梅花落下,醉梅挽香的人影早已消失。
  「真是個有趣的傢伙。」風翼撿起梅花,抓了抓頭髮,歎道:「不過,也是個麻煩的傢伙。」
  風翼於是縱身,趕上藍嵐露與莫桑染,同時心想著可以回去和莫纖妘交差了--醉梅挽香是個斯文秀氣、和纖妘差不多年紀的男孩,這光是說出來肯定就讓人驚訝了。
  
  不久,回到白手掌根據地,風翼別過藍嵐露和莫桑染後就直接前去尋找莫纖妘。
  「纖妘!纖妘!」風翼很開心的來到莫纖妘房前,卻見房門緊緊閉著。
  「纖妘,出來,我有大消息要跟妳說。」風翼敲了敲房門,道。
  「不要,我不想要跟風翼說話。」房內,傳來莫纖妘賭氣的聲音。
  「什麼啊!我今天看到醉梅挽香的樣子,你不想聽就算了。」風翼道。
  「真的?」莫纖妘立刻打開房門,探出頭來:「好吧!看在你那麼可憐的份上,我們和好吧!」
  風翼沉默了下來,做出一副很猶豫的樣子。
  「好嘛!好嘛!風翼最好了,快點告訴人家醉梅挽香的事情啦!」莫纖妘於是半推半拉的把風翼拉進房中,還拉了張椅子讓風翼坐下,接著關上了門。
  「風翼哥哥,快點跟我說吧!」莫纖妘開始用貌似很親近的稱呼討好風翼。
  「真拿妳沒辦法。」風翼道:「醉梅挽香是一個長相秀氣的少年,看起來大概十二、三歲吧!」
  「真的?」莫纖妘道:「那不就和我差不多大?」
  「嗯,真的。」風翼點頭:「他的身法真的很快,但或許之前的暗殺太順利,感覺沒什麼正面應敵的經驗,總覺得和他對上時,他很慌張、很驚訝的樣子,毫無退意便罷,甚至毫無防備的愣在我面前。」
  「那或許是因為翼哥哥是第一個能對他的行動做出應對的人吧!」莫纖妘道。
  「或許吧!」風翼道:「不過我想依他那樣的狀況,世上還是有很多人可以制得住他的,只能說他之前運氣好。」
  莫纖妘沉默了一陣,忽然問:「那他長得好看嗎?」
  「嗯,不差,就……滿秀氣的。」風翼道:「妳問這個幹嘛?」
  「等一下,又英俊又年輕,風翼你沒搞錯吧?」莫纖妘有些懷疑的說道:「殺人無數的醉梅挽香耶!」
  「此物為證。」風翼於是掏出了那枝梅花。
  「有酒氣的梅花,和娘收到的那枝一樣!」莫纖妘一臉驚嚇:「風翼,你……被盯上了?」
  風翼沒答話。
  「爹娘知道嗎?」莫纖妘問。
  「我沒和他們說。」風翼道:「反正,醉梅挽香的實力,應該很難安然進入這。」
  「如果他真的進來了呢?」莫纖妘吞了吞口水。
  「和他對戰。」風翼道:「反正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妳也可以趁雞見到他的真面目,不是嗎?」
  「風翼,這樣真的好嗎?」莫纖妘問。
  「反正我已經確定他接近我時我能感覺到,應該是不會立刻喪命,若真的打不過,妳就去求救吧!」風翼道。
  「好吧!」莫纖妘點頭:「不過,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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