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世界]一、觀月

一、觀月

　　「這裡沒有楚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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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亦揚來到了實驗室，卻發現裡面燈光黯淡，彷若無人。

　　地上堆滿了雜物，書、廢紙、資料夾、線材。

　　「有人在嗎？」駱亦揚問。

　　沒人回答。

　　「有人，在嗎？」駱亦揚提高音量再問了一次。

　　就在此時，離門最遠、離窗戶最近的位置似乎有了一點點動靜。

　　那裡，擺著三個螢幕。

　　桌上還有一疊紙和書。

　　書堆中似乎有什麼正在蠕動。

　　駱亦揚心中不免緊張了起來。

　　他緩緩地走近。

　　書堆最上面的一本書啪地掉落，自竄動的書堆中，駱亦揚看到了一名女子。

　　她穿著運動短褲，套著一件防風的薄運動外套，黑色的長頭髮用鯊魚夾夾在頭部正後方，光著的雙腳踩在一雙塑膠拖鞋上，此時正趴在桌上，掙扎著要離開夢鄉而微微蠕動。

　　「呃……。」駱亦揚愣住了，不知做何反應。

　　「啊！」女子忽然跳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我居然睡著了。」

　　然後她拿起一旁的眼鏡戴上，看向了螢幕：「可惡，怎麼又出現錯誤了，不行，今天一定要把實驗結果做出來才行。」

　　然後女子快速地滑動滑鼠中鍵，快速地查看程式碼。

　　「那個……這行註解是什麼？」駱亦揚忍不住湊過去看，指著螢幕上的某行註解。

　　女子一愣，接著喃喃自語：｢原來是剛剛測試的時候，把不該註解掉的Code註解掉了。｣

　　接著她敲了幾下鍵盤，螢幕上的數據開始奔跑。

　　「好了，這樣就搞定了。」女子開心地說，將身體往椅背一靠。

　　「請問，這是C++嗎？」站在一旁的駱亦揚忍不住問。

　　「不，是C++/CLI。」女子簡短回答。

　　「有什麼不同？」駱亦揚問。

　　「算是受到C++語法影響的語言吧！」女子說：「你可以上網查一下。」

　　忽然，女子停下了手邊的工作，轉頭看向駱亦揚：「對了，你是誰？」

　　
　　整間實驗室瞬間陷入沉默。


　　許久，駱亦揚才緩緩地說道：「呃，我想要進實驗室……。」

　　「原來是想要進來的新學弟啊！」女子微笑，雙手抱胸，看向駱亦揚：「為什麼想要找我們老師呢？」

　　「是，因為我以前曾和楚天雲大大交過手，之後便一直對他很仰慕，也是因為這樣才會開始不斷地練習寫程式，後來聽說他成了段老師的學生，所以……。」駱亦揚還沒說完，便感到濃濃的肅殺之氣。

　　「這裡沒有楚天雲。」女子的表情不知道何冷然了。

　　駱亦揚一愣。

　　「這裡，沒有楚天雲，即使如此，你仍然想要進來嗎？」

　　「無所謂，我想要進實驗室，請學姊幫我引薦！」駱亦揚道。

　　「這種事情通常都是要問老師吧！」女子冷笑：「小子，很有趣啊，我叫做秦觀月，你呢？」

　　「駱亦揚。」

　　「嗯，那個會寫一些小程式幫助別人的駱亦揚？」秦觀月微笑：「略有耳聞。」

　　「不……敢。」

　　「老師的研究室就在樓下，他願意收你，你就進來吧！」秦觀月歛起殺氣，轉身。

　　「學姊？」駱亦揚一愣。

　　「出去後記得替我把門帶上。」秦觀月已經將專注力放回了眼前的電腦上。

　　駱亦揚只得離去。

　　到了樓下，找到了段魂劫的研究室，駱亦揚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敲門。

　　沒多久，門開了，出來的是一個身形矮小、慈眉善目的老者，駱亦揚認得，眼前正是段魂劫教授。

　　「老師，我……。」駱亦揚還沒說明來意，老者已經微笑地看向他，問道：「你就是駱亦揚嗎？」

　　「是。」駱亦揚立刻點頭。

　　「阿月剛剛打電話下來跟我說了。」段魂劫道：「稍微講一下你為什麼想來、你會什麼、想學什麼吧！」

　　「呃……我小的時候，意外地撿到了一本Python入門，一時好奇拿來練習，後來就有了興趣。」駱亦揚敘述著：「後來在網路上，碰到了一個高手，那時與他對招，卻敗給了他。」

　　段魂劫正在聽著。

　　「後來我才知道他叫做楚天雲，從此我便以他為目標，尋找各種管道，不斷精進自己，後來還接觸了C、C++、JAVA……。」

　　段魂劫忽然打斷：「嗯，原來是因為天雲的關係。」

　　「老師果然認識楚天雲！」駱亦揚難掩激動。

　　「但是天雲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段魂劫道，口氣平淡卻難掩落寞。

　　「學成畢業了嗎？」駱亦揚問。

　　段魂劫沒回話。

　　「對不起。」

　　「不重要。」段魂劫再度恢復微笑：「你剛剛說了很多語言，那麼有學過什麼比較數學或者概念的東西，比方說……演算法之類的？」

　　「呃……有念過一些些，但不是很扎實……。」駱亦揚有點心虛地說。

　　「亦揚，你想進來的話可以，不過……。」段魂劫道：「你必須學會一個核心知識，將之作為你自己的專長，你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立足。」

　　「語言只是一種工具，重要的是，你得把心法練好，當你擁有足夠的底子，不管什麼語言，你都能將你的想法實現出來。」

　　「老師？」駱亦揚一愣。

　　「去找阿月吧，先向她詢問我們這裡的規矩，如果她認為你可以，你也能接受這裡，那你便進來吧！」段魂劫說完，轉身再度埋首自己的工作中。

　　駱亦揚覺得不該再打擾，便轉身再往樓上去。

　　回到了實驗室，只見秦觀月已經站在窗前等著自己了。

　　「學姊？」駱亦揚有些膽怯地走了進去。

　　「真是的。」秦觀月碎碎念著：「結果到頭來還是丟給我決定嗎？」

　　「對不起，學姊，請問在這裡有需要特別注意什麼嗎？」駱亦揚問。

　　｢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秦觀月道：「有進度就可以了，還有，好好地把東西學好。」

　　「那……？」

　　「阿揚，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駱亦揚點點頭。

　　「除了我們這裡以外，你不想再去找其他地方了嗎？」秦觀月問完，隨興地將夾在頭髮上的鯊魚夾取下，窗外的風將她一頭飄逸的黑長髮揚起，她背對著窗戶，逆著光，直直地看著駱亦揚，此時，正是夕陽西下。

　　「是。」駱亦揚滿懷信心地回答。

　　「那好。」秦觀月伸手。

　　駱亦揚也只好伸出手，和秦觀月相握。

　　「歡迎你的加入。」秦觀月微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