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心者
第四幕、命運的換乘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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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想起來小時候關於寰宇之星什麼鬼的記憶之後，我好像對水沒那麼恐懼了。
下學期體育課去選修游泳好了。
我想著，撕下了以前貼著窗戶上的報紙。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門前那一片一望無際的魚塭。
我現在人在屏東老家，因為現在在放暑假。
熱死了。
來做點正事好了，看一下專題。
我想著，打開了筆電，然後執行瀏覽器，想說查一下相關的資料，然後也順手的點了一下FB。
「啵啵。」有人密我。
我打開訊息，原來是劉佳穎。
「嘿嘿，冠宇大大在嗎？」劉佳穎傳來的訊息。
「在啊，安怎？」我回。
「要不要一起去台北逛FF啊？」劉佳穎問。
我是有想去啦！可是跟妳去唷……。
「好啊，我問問看阿傑要不要一起。」這種時候只好抓阿傑來當擋劍牌了。
「好，不過FF*1有兩天，這樣我們去的話要過夜嗎？」劉佳穎答應了，同時丟了一個問題給我。
我一邊開訊息準備問洪裕傑的意願，一邊思考住的問題。
就在這時，又有另外一個訊息跳了出來，是吳雅涵：「小~宇~你在幹嘛?」
「沒在幹嘛啊」我順手回話，忽然想到－－咦咦，吳雅涵不是台北人嗎？
「雅涵，台北有沒有什麼便宜的民宿啊？」於是我就問了吳雅涵。
「我不知道耶，我就在住台北怎麼可能會去查民宿？？」吳雅涵回答，也是啦，就像大家要來屏東玩我也不知道屏東的民宿行情。
「小宇要來台北玩嗎？」忽然，吳雅涵快速的丟了一堆訊息過來：「小宇要是要來台北的話，可以住我家喔！」
住吳雅涵家……嗎？「妳家可以住得下幾個人？」
「你們有幾個人啊？」吳雅涵回道：「我們家有一間空房間應該可以給你們住。」
哦哦！空房間！
就在這時，劉佳穎也丟了訊息過來：「小宇，我剛剛跟阿傑討論過了，他說他可以，詩芸也要去，關於住的問題，我們在想省錢的話可以包網咖。」
也太迅速！
「網咖？」我問。
「嗯，對啊，就是網咖包廂，包一天大概五百多吧！我們四個再平分。」劉佳穎說道。
哦哦，和朋友在陌生的城市住網咖一個晚上，這種刻苦的感覺還真是有Feeling。
「小宇小宇，你還在嗎？」這時，吳雅涵又丟了訊息過來：「所以你們到底有幾個人？你們要去哪裡玩啊？」
「呵呵，想跟朋友去FF，加我應該四個人左右吧！」先不要跟她說是和劉佳穎好了，不然總覺得會變成她也會硬要跟來。
「FF？」
妳真的是動漫社的嗎？居然會不知道FF是什麼？不過算了妳加入的動機本來就好像不是動漫。
「呃，同人誌販售會，妳就把它理解成動漫展的一種吧！不過不是官方的就是了。」我只好用讓大部分的人都能理解的方式解釋。
「原來是動漫展啊！場地在哪裡？」吳雅涵回道：「四個人因該可以住得下巴！打地舖的話」
「沒關係，還不確定會去。」我只好趕快收尾。
「好吧，沒關西，你要來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們家附近就有捷運站喔，要去哪裡因該都很近^^」吳雅涵回答。*2
從板橋坐到公館站應該不近吧！
「那就住網咖吧！」我於是回話給了劉佳穎。
「好唷！」劉佳穎立刻就回覆了：「小宇現在在屏東嗎？」
「嗯，是啊。」
「那那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北上？」劉佳穎問：「你和阿傑先來高雄，我們再一起從高雄搭車去台北。」
這也太麻煩了吧！
「我前一天應該會先去台中，隔天從台中出發。」我回。
「那我也前一天先回台中好了。」劉佳穎表示：「然後我們再一起從台中出發去台北。」
為什麼這麼堅持要跟我同進退啊！好吧也好。
這時才發現半小時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不行，要趕快關掉FB，不然專題就不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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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台北捷運公館站。
熱死了。
為什麼從南到北都這麼熱啊！
我跟劉佳穎兩個人站在台北捷運公館站三號出口。
一開始先是早上洪裕傑才告訴我們他前一天已經在台北，要我們直接約在捷運站見，在一路上跟劉佳穎的沉默後，好不容易捱到了這邊，這傢伙居然打電話來跟我說他會晚一點？
晚一點就算了，我們已經站在出口站了一個小時了。
「欸，冠宇，九點了，看來該果斷放棄阿傑了，再不快點，等等會排隊排到崩潰。」劉佳穎在旁邊提醒我。
「沒關係，現在去也是排到崩潰。」我相信阿傑……才怪。那傢伙絕對是和詩芸不知道去哪邊亂晃了，以後參加這種活動，絕對禁止情侶。
除非是御宅族情侶，否則一律禁止。
「ㄏㄅ。」劉佳穎道：「再等三十分鐘如果還沒出現就果斷放棄ㄅ，不然窩們就要等到中午再進場惹。」
為什麼要忽然用注音文和火星文說話啦！*3
「不過等到中午，應該也沒什麼東西了吧！」我說。
「你有什麼非搶不可的本嗎？」劉佳穎忽然直視我的雙眼，問。
「呃，其實沒有。」我說：「不過總覺得進去了以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是得人擠人，看了半天的場刊竟是如此結果，想到就很不甘心啊！」
「呵呵，小宇真是有趣。」劉佳穎微笑道：「那九點半和十二點半你選一個吧！」
有趣的點是什麼？我想了想，到了九點半好像也沒什麼好逛的了，不如說九點半進去是廝殺正激烈的時候。
「唉，不如中午再進去吧！」我屈服了。
於是我們兩個在台大附近的麥當勞隨便點個餐，然後找了個位置開始打發時間。
劉佳穎慢條斯理地打開了背包，從裡面拿出了小說專心地看了起來。
我也只好照樣從背包裡拿出PSP來打。*4
看著輕音部*5五個成員在我面前唱著歌，我的手指慣性地跟著節拍按著畫面上的按鍵。
不知不覺一個半小時過了，PSP開始進入殘電狀態。
索尼的東西都這麼耗電嗎？我心想著，默默地存檔然後把PSP收回袋子裡。
劉佳穎依然在看小說，第一本已經接近尾聲了。
「妳在看什麼？」百般無聊的我，只好向她搭話。
「武俠小說。」劉佳穎輕鬆帶過：「你不會有興趣的。」
「什麼話？我可是從小就很喜歡武俠類型的故事耶！」我立刻反駁。不過沒想到除了輕小說，劉佳穎也會看別的東西啊！
「你喜歡的是武俠片和遊戲吧！」劉佳穎淡淡地說：「我以前有跟你推薦過，你看起來對小說不太有興趣啊！」
咦？有嗎？這麼說起來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好吧，小說的話我確實只有輕小說比較看得下去。」
劉佳穎又翻了一頁：「不過想到現在本來應該是要看今天新買的同人本，就覺得有些感傷。」
是啊，洪裕傑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想到一大早就被劉佳穎挖起來拖去搭客運，直到現在還沒能走進去台大體育館，包包裡的PSP又呈現殘電狀態，就覺得很鬱卒。
「那本是什麼？」我只好又繼續向劉佳穎搭話。
「神州奇俠，溫瑞安的作品。」劉佳穎道。*6
「溫瑞安？那是誰啊？」武俠小說作家我知道的只有金庸跟古龍而已。
「一個文章很妙的傢伙。」劉佳穎說：「因為很妙，所以一時興起就借來看了。」
好吧。
「所以妳平常會看武俠？」我又問。
「不討厭。」劉佳穎說。
「感覺妳看的東西很多。」我說。
「還好啦，比不上怡萱。」劉佳穎說：「她才真的是什麼都看，連漫畫都看得比我多。」
劉佳穎忽然提起了林怡萱，讓我心揪了一下，不過沒想到林怡萱的閱讀量這麼大。
「妳跟林怡萱很常聯絡嗎？」於是我沿著她的話題問，也算是問出了我本來就想問的問題。
「算是吧，就偶爾會在臉書上聊天，然後去吃個飯這樣。」聽起來其實也還好……吧？
「小宇如果真的覺得很無聊的話。」劉佳穎忽然岔開話題，從包包裡拿出了一本小說：「我這裡也是有輕小說可以借你。」
劉佳穎手上拿的是我看了不下數次的Go Sick*7，也是讓我跳入輕小說坑的作品。
「這本我想你應該有看過，應該不介意再看吧？」劉佳穎歪著頭問。
「是不介意。」我道：「不過妳怎麼會帶這本？」
「因為我還沒看過。」劉佳穎說。老實說我有點意外。
於是我只好接過她手上的書。
沒想到就這樣磨到了十二點。
然後我們兩個就這樣十分狼狽地進入了會場。
雖然說人潮已經疏散了大半，不過走起來還是有些壅擠。
而且還有不少人圍著coser在拍照。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從高三到大三已經去過不少場次，所以我好像已經有點麻痺了。
四年前的那種興奮感蕩然無存。
想起大一那年寒假為了看到喜歡的日本知名配音員，我可是前一天晚上就睡在書展展場外，可惜最後還是不能夠站在第一線親眼目睹她的光采。
因為有個大哥可是排了26天的隊，而且還攜帶了荔枝果凍。這種精神我完全比不上。*8
嘛，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洪裕傑那混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啊？
不過看看劉佳穎整個看起來也是意興闌珊，我想大概也是麻痺了吧？
「欸，阿穎，要不要出去了？」我提議，因為展場看起來也沒什麼好逛了。
「噢，也好。」劉佳穎抱著剛剛買的蟑螂娘本，一臉無所謂的點頭。
我領頭穿過人群，劉佳穎就這樣默默地抓著我的背包帶，跟著我走出了台大體育館。
外面空氣超級新鮮，跟裡面根本是兩回事。
「小宇，要去哪？」身後的劉佳穎問。
「不知道。」我回答：「妳有沒有想去哪？」
「……小宇有去過女僕喫茶店嗎？」劉佳穎忽然問。
對耶！從以前就一直想要去，可是一直沒去。
我搖了搖頭。
「居然沒去過啊！」劉佳穎一臉不屑，是說有去過是什麼這麼值得得意的事情嗎？
「妳去過啊？」我問。
「當然。」劉佳穎一臉得意：「我可是國中就去過了呢！」
「沒辦法喔，我高中以前都沒有離開過屏東，屏東沒有那種東西。」我冷冷地說。
「不過小宇常常來台北，也很常去高雄玩，為什麼都沒有去啊？」劉佳穎問：「難道看到那些可愛的女僕們，不會想去嗎？」
「不，是想去啦……。」我有些結巴的說：「可是，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居然會害羞，真有趣。」劉佳穎嘴角上揚：「那就這樣決定了，今天就是小宇的女僕喫茶店初體驗！」
「為什麼啊？」
「安啦，不用擔心，我會罩你。」我還來不及反抗，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捷運站，然後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北車地下街。
然後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女僕喫茶店的門口。
裡面有很多可愛的女店員，穿著女僕裝，親切地朝我們微笑。
糟糕，怎麼辦？感覺好奇怪。
可是又好開心。
哦哦，有一個穿著綠色裙子、綁著雙馬尾的好可愛。
可是這樣反而讓我更不敢走進去了。
而且想到跟著我一起來的是劉佳穎，等等應該是地獄般的考驗。
「走吧！」劉佳穎說完，不等我反應就自顧自地走進了女僕喫茶店。
「お帰りなさいませ、ご主人様！*9」前來迎接的女僕開口對我說道。
哦哦哦哦！聲音也好可愛！不，我快中毒了。
「請問主人們是兩位嗎？」可愛的女僕用著可愛的聲音，睜著大眼睛對著我們兩個微笑問道。
「對。」劉佳穎比了個「YA」的手勢，表示人數，一整個老練樣。
「那麼請主人們跟我來。」女僕領著我們就座。
打開了菜單，出現了一堆跟ACG有關的菜名。
其中有一樣是什麼「女僕手作蛋包飯」，真的是這裡的女僕親手做的嗎？
「那個女僕手作蛋包飯真的是你們親手做的嗎？」結果劉佳穎先開口問那個女僕了。
「嗯，是啊！」女僕點了點頭。
「那等等妳可以用番茄醬在上面畫圖嗎？」劉佳穎開心的說，接著就這樣和女僕聊了起來。
雖然看起來很像是劉佳穎在調戲女僕。
今天是怎麼了？我居然看到一個宅女在調戲女僕，而且女僕好像還很樂在其中。
「主人今天是剛從FF過來嗎？」女僕指了指劉佳穎放在一旁的那疊同人本：「真好呢，我本來也想去，可是今天要上班。」
已經開始話家常了嗎？
欸，抗議，有沒有女僕只服務一個人的八卦？
「咳，那個，我要點餐。」我立刻把畫好的菜單遞給女僕。
「噗，小宇吃醋了呢！」劉佳穎邪惡的笑著：「你也想跟可愛的女僕姊姊說話對吧？」
「我才沒有。」就算其實我真的想跟女僕說話，為了我的性命安全著想，還是得說沒有。
「隨便你。」劉佳穎撇過頭：「明明就在心底很開心，真是個糟糕的死宅男。」
很抱歉喔，妳喜歡的就是妳眼前的這個死宅男喔！
不過這句話當然不能說出口。
過沒多久，女僕端上了兩盤蛋包飯。
號稱手作蛋包飯，怎麼看都覺得很像微波食品，不過上面真的有用番茄醬畫了笑臉……不公平，為什麼劉佳穎的番茄醬是鍊成陣啦！
「請主人們慢用。」女僕走了之後，劉佳穎眼色詭異地看著我。
「安怎？」我問。
「沒什麼，看到女僕手作蛋包飯就興奮了吧？」劉佳穎微笑：「看到會用番茄醬畫笑臉、身材嬌小然後還綁著雙馬尾、聲音又很可愛的女僕，應該很開心吧？」
平常情況下應該是要很開心啦！
不過跟這個魔女一起來吃，我現在只有如坐針氈的感覺，連把微波食品幻想成手作蛋包飯的心情都沒有。
「這怎麼看都是料理包吧！」我只好說出一些煞風景的話。
「真是煞風景呢！」劉佳穎冷冷地道，不過表情好像很滿意我的答案。
真想快點吃完快點走人。
幸好我是個吃飯很快的人，而且劉佳穎以女生來說也算是吃飯算快的女生。
不過她真的跟女僕聊天聊超久。
終於，她心滿意足的決定要離開了。
「歡迎主人下次光臨。」女僕躬身送走我們。
嗚嗚，我下次一定會來的，而且絕對不會跟這個麻煩的魔女一起來。
走出了女僕喫茶店，對面剛好迎著一家執事餐廳。
「其實，我還滿想去吃執事餐廳的呢！」劉佳穎忽然說。
「去啊！」我冷冷地說，心裡其實有些不太開心，這傢伙到底要自嗨到什麼時候？
「可是，每次看到那些很帥氣的執事，就覺得很害羞，然後就不太敢走進去了嘛！」劉佳穎低著頭，用難得的女性口吻說道。
……這個宅女居然還會害羞啊！
等一下，那妳為什麼還要硬拖我去吃女僕喫茶店啊？難道不懂得什麼叫做將心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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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天，總算收到了洪裕傑的電話：「喂，小宇，抱歉喔，因為和詩芸逛得太開心了，所以……。」
「吵死了，你這個見色忘友的人渣。」我毫不猶豫地嗆道。
「別，還有啊，那個，詩芸她說，她不想要住網咖包廂，所以啊，我們決定回台中了。」
……我想掛電話了。
「所以，今天你就和阿穎快樂的玩吧！」洪裕傑居然比我先一步掛電話！
吼－－。
「阿穎。」我轉過頭，叫了叫身邊好像正在讀簡訊而且同時還一臉不悅地碎碎念的阿穎。
「啊？怎麼了？」阿穎抬頭，忽然又變回了笑容。
「阿傑說他們今天要直接回台中了，所以我們也回台中吧！」我說。
「可是，明天不是還有一天嗎？」劉佳穎說：「有些攤位不一樣喔！」
「算了，我累了，每年差不多都那樣。」我說。
「好吧！」劉佳穎點了點頭：「那把網咖預定退掉吧！」
於是我撥了電話給預定的那間網咖。
同時，劉佳穎好像正在回覆簡訊，然後我們走往車站賣票的地方。
就在要買完票的時候，劉佳穎忽然說道：「那個，小宇，我住台北的朋友忽然邀請我多留一天，所以我可能就不回去了。」
「可是，妳不是買票了？」我一愣。
「不，我只是決定，送你一程好了。」劉佳穎說完，拿出了剛剛買的票。
是月台票。
「不用啦！」我愣住了。
「可是我票都買了。」劉佳穎一臉賭氣。
「呃，好吧！」我只好答應了。
然後讓她默默地跟著我走到了月台邊。
列車再五分鐘後才會進站。
可是我們兩個完全不再有對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五分鐘好像很漫長。
就在列車即將進站的前一分鐘，劉佳穎忽然開口了：「小宇，其實我很想跟你一起回去台中呢！」
「那為什麼不一起回去？」我問。
「有些約是不得不赴的。」劉佳穎搖了搖頭，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落拓江湖的劍客感覺。
有這種約喔？「我是覺得不想要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啦！」我說。
「今天很開心呢！」劉佳穎說。
「嗯。」我隨口回應。
劉佳穎笑了。
此時，站務人員開始吹哨，要所有人退到黃線後，列車要進站了。
「十七點四十五分，經由山線，開往嘉義的自強號列車，在2A月台上車，本列車沿途停靠：板橋、樹林……。」
車站開始廣播我要搭乘的列車即將進站，提醒著旅客要趕快上車，而月台邊等待著人們開始往車廂門前擠。
整個車站一片喧嘩。
咻－－咻－－自強號快速地沿著鐵道衝了進來，然後開始減速。
「再見囉，小宇。」劉佳穎說完，然後眼神有點迷茫的補了一句：「還有，我愛你。」
……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像我要去哪裡遠行一樣啦？
等一下，妳剛剛做了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出奇不意的告白嗎？
怎麼辦？要拒絕嗎？
呃，這種時候，就假裝沒聽到吧！
嗯，列車進站太吵了嘛！沒聽到也一整個是合情合理的。
列車停下來了，車門打開，我走向了排隊上車的隊伍。
「小宇？」看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劉佳穎有些不安的叫了我一聲。
「呃，哈哈，祝妳明天跟朋友玩得愉快，掰掰。」我有些生硬的回話。
「……對不起。」劉佳穎皺了皺眉，對我說。
「幹嘛忽然道歉啊？」我繼續裝死：「好啦，我要回去了，謝謝妳送我，開學見。」
我轉過身，拒絕再看到她。
漫漫路途，等一下心情一定會很混亂吧！
走進了車廂，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
旁邊坐著一個阿伯，正在戴著耳機閉目養神。
然後，沒多久，車子開動了。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從阿伯的耳機中隱隱約約傳出了很耳熟的旋律。
「無情的喇叭聲音，聲聲彈，月台邊依依難捨心所愛的人……。」*10
阿伯，耳機開到讓旁邊的人可以聽得出在聽什麼耳朵不會壞掉嗎？而且沒事為什麼要聽這首啦！
糟糕，完全被提醒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了。
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人告白。
雖然隱隱約約知道好像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還是覺得一切很突然。
不過，老實說好像也不是什麼需要我去煩惱的事情。
只不過剛剛好像用了很差勁的方式迴避掉了劉佳穎。
怎麼辦？劉佳穎應該很難過吧？
雖然她是個恐怖的、如同魔女般的存在，可是怎麼說也算是生活圈裡面的人吧？
是不是要跟她道個歉之類的呢？
算了，一切等開學再決定吧！
可是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左右耶！
這樣會不會在這之中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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